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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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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姨娘没个姨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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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姨娘的手被那面生的妈妈死死钳在空中无法动弹。

    耳边响起那妈妈严厉的声音,“一个侯府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也想随意殴打国公府的人,这规矩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刘妈妈见势不妙,忙上前帮主子挣脱桎梏,“国公府的规矩看来也不怎么样,一个奴才也……”

    时安夏掩去眸底阴鸷,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曾妈妈是我千辛万苦从护国公府请过来帮忙的,是刘妈妈有意见,还是温姨娘有意见?不如我们去祖母跟前说一说?”

    温姨娘这时也冷静下来了。

    再这么和一个奴才争执下去,实在有损脸面。况且对方还是护国公府的人,若是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她。

    她努力挤出一个息事宁人的表情,委屈得很,“这都是误会。我看算了,别扰了老夫人休息。”

    时安夏闻言淡漠勾起唇角,“温姨娘以后最好别为难国公府的人,他们都是我贴了母亲的脸面好不容易请来做事的。如今侯府人手不够,温姨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头几日唐氏要求侯府多派些人来操办丧仪,温姨娘却想让护国公府派人来给时云兴长脸,便借口说府里人手不够,让唐氏自己想办法。

    温姨娘被堵得心头气闷,又拿不出理由反驳,只得讪讪转了话锋问,“宏达大师刚才来过了?”

    时安夏不置可否,一点口风都不想露。

    温姨娘追问,“那怎的半炷香不到就离开了?”

    时安夏一拢长裘,冷淡回应,“温姨娘还是请回吧。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姨娘该操心的。”

    “你!”温姨娘气了个倒仰,“时安夏,别忘了这个家是谁主事……”

    “啪!”曾妈妈没忍住,一个耳光扇在温姨娘脸上,“没点规矩!姑娘的名讳是你一个姨娘能随口叫的吗?”

    时安夏冷眼瞧着,“是啊,姨娘没个姨娘样!难不成你想说,堂堂侯府是你一个姨娘主事?”

    温姨娘气急败坏捂着脸,愣没迸出一个字来反驳,只恨恨一声,“刘妈妈,我们走!”

    她管着中馈好几年不假,但明面儿上都是老夫人出头。要是传出去侯府由着一个姨娘主事掌家,那侯府这脸面也别要了。

    老夫人千叮万嘱过,让她低调行事,绝不能落人口实,府中下人更是被严厉敲打过。

    她也不过是一时情急,想用掌家的身份来压一压时安夏,谁叫她们只当她是个姨娘呢?

    那臭丫头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跟她对杠起来。

    往日里也不这样的。想必尝到了主事甜头,刚得了操持丧仪的权利就开始翘尾巴。

    终究是个眼皮子浅的啊!

    温姨娘走得慢,听到身后时安夏正在跟曾妈妈交代事情,“我现在要出府去请阳玄先生来给哥哥超度,这边就麻烦您和廖管事一起费费心。”

    曾妈妈恭敬回话,“姑娘言重了,老奴必尽心当差。临来前,我们夫人还叮嘱过,一切全听姑娘差遣。”

    温姨娘走远了才问,“阳玄先生?那个京城有名的风水先生吗?上回老夫人让我请他来看宅子,都递了好几天帖子才得个准信儿说没空来。现在这个点儿才去请人,还能请到吗?可别误了安魂的好时辰。”

    刘妈妈附和着,“是啊,可不能耽误时辰。不过安夏姑娘如果以护国公府的名义去请人,没准能成。”

    温姨娘心慌意乱,垂泪低语,“但愿能成……我苦命的儿啊!”哭到最后,她发了狠,双目猩红,“魏家那丫头,必须给我儿陪葬!”

    这夜风雪肆虐,侯府灯火通明。

    温姨娘终于听到了好消息,阳玄先生来了。

    她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能赶在子时前进行安魂超度,也算吉时。

    就在她困得不行一眯眼之间,天就快亮了。

    时安夏一夜没睡。

    卯时侯府的奠堂便撤了,棺木也从后门抬走,不知去向。

    待时老夫人和温姨娘在天亮后得到消息时,连抄手游廊的白色灯笼和素纱都撤得干干净净。

    时安夏扶着唐氏刚踏进老夫人院里,就听到温姨娘正在卖力告状,“姑母,您说唐氏母女到底要干什么?今儿才第四日啊!全撤了!人全撤走了,丧仪物品也全撤走了。”

    温姨娘这时候都懒得遮掩,呜呜咽咽伤心哀嚎,“四天!这才第四天!丧仪还没进行到一半,就这般随随便便,草草了事……”

    时安夏和唐氏向着脸色极不好的时老夫人敷衍行了一礼,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时安夏拿着手绢虚虚抹了抹眼角,声音里带了些疲惫和沙哑,“温姨娘对云兴哥哥当真是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温姨娘的儿子。”

    温姨娘闻言一惊,哀嚎声骤然堵在喉间。

    时老夫人听了这话也很心虚,出言打圆场,“这府上哪一个对兴哥儿不上心着?温姨娘又最是绵软的性子,伤心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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