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略抬手:“宋姑娘先请吧。”她倒是无所谓先后,毕竟前世谢昀曾手把手教授她琴技,后来入主东宫,谢文澈也曾请来名动天下的琴师教过她。
谢昀此人,自幼被鸢太贵妃栽培,琴技更是一绝,只是他从不曾示人,只有宁清窈偶尔在弄雀园中,才能见到他一袭白袍懒散地斜坐小榻之上,随意拨动的琴音,便是无数琴师可望不可即的造诣。
宋薇希眉眼间落落大方,自带一股凌霜傲气,端坐于古琴前,随手一拨,琴音便倾泻而出……
她弹得颇为炫技,选了一首难度极高的《松陵》,先舒再缓又变得急如雨落,音调急转之间技巧颇难,叫人叹为观止,引得贵女们纷纷起身喝彩。
“宋姑娘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女,这琴技令人望尘莫及。”周紫冉忍不住感慨。
有这般好的琴技在前,她们对宁清窈已毫无期待,毕竟满场贵女,根本没人能比过宋薇希。
宋薇希在琴技上,从没输过。
宋薇希满意地止音,扫了一眼宁清窈。
这宁清窈竟让她先弹?呵,真是不自量力!
有她珠玉在前,宁清窈瓦市难当,一好一差只会对比的更极致,而宁清窈只会更加无地自容!
宋薇希看向宁清窈的目光中,有着三分鄙夷七分挑衅,面上却很是随和:“宁大姑娘,请吧。”
说完这话,宋薇希忽然发现几十步之外的凉亭,那抹尊贵的靛蓝华袍正手端酒樽,潇洒恣意地凭栏倚靠,太子正目光漫不经心看向她这一边。
站在宁清窈身后的宋薇希脸上闪过一抹粉红,在不经意间小幅度调整仪态姿势,使自己在一众贵女显得更为优雅好看,盼着既能入太子眼,也能入皇后眼。
宁清窈神情平和静雅,端坐古琴前,指尖随意一拨,古琴发出一阵不成调的曲音。
宁雅沁抬起团扇,险些笑出声:“我家阿姐不会弹琴,让诸位见笑了。”
“呵呵。”宋薇希也憋着笑,佯装替宁清窈说话,“宁大姑娘虽弹得不好,但态度却很认真,我倒是欣赏你的态度。”
宁清窈抬眸,随意瞥了她一眼。
“她这是在调音,还未正式弹奏。”人群中响起轮椅之声,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陈浔看向那樱花树下仪态极好的女子,声音清朗道:“她所用调音之法,独特且高超,方才宋姑娘弹奏之时,虽琴音很好,但却有一根弦音准不够。”
无人会质疑陈浔,毕竟他可是连中三元的主儿。
此话一出,倒是显得宁雅沁与宋薇希学识不够,竟分不清宁清窈是正式弹奏还是调音。
有贵女见这热闹难免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落在宋薇希耳中,显得十分刺耳。
陈浔坐着轮椅,在盛夏的阳光熹微中,无声鼓励她。
宁清窈收到他温润鼓励的目光,唇角带笑,一双玉璧般瓷白无暇的素手,轻扫过琴弦,响起极其愉悦耳朵的曲音。
她那双手美的宛若工艺品,本就生得瓷白纤长,又被谢昀十金一瓶的润肤露滋养,此刻在那棕青古琴之上翻转,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实在是因那曲音太过悦耳,听得人心驰荡漾,宛若置身最美的春景之中,忍不住纷纷驻足,循声看去,便看到落英缤纷下美丽女子正弹琴。
宁清窈左眼看不见,但却与寻常眼睛无异,令人看不出眼睛有疾,但因左眼失明,总是呈放空状态,又比寻常眼睛多了几分空灵与纯净。
她抬眸之时,恰好看到了不远处凭栏酌酒的谢文澈。
谢文澈长身玉立,在一众贵族才俊的簇拥之下,随性地提壶喝酒,抬头时便正好与她视线交汇。
宁清窈垂眸,避开他的直视。
而宋薇希却以为谢文澈在看自己,忽地心跳快了一拍,有些脸红。
浑然不知宋薇希小心思的宁清窈指尖微挑,拨出一段极其有难度的曲音,周遭便安静下来,全场只剩曲音。
她不想太引人注目,故而只弹了一半,便停手止音。
身后有贵女回过神,忍不住感慨道:“这般好听,为何只弹一半?”
周紫冉鼓掌道:“竟不知宁大姑娘琴技这般高超,从前真是太过低调谦逊了,不然早就名动京城。”
若不是宋薇希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她是绝不相信宁清窈竟能弹的比自己好。
这番比试,倒是她丢人现眼了。
那些贵女纷纷赞叹宁清窈曲艺之高,还没听过瘾。
宁清窈起身朝贵女们笑着道:“若姐姐们还想再听,明日来花颜楼,保准让姐姐们听个够。”
同样的才艺,最怕的是对比。
未弹奏之前,宋薇希自诩珠玉在前,瓦市难当,生怕大家都不拿来对比,只有对比才能羞辱宁清窈,衬托得她琴技完美,可如今……
她却最怕对比,捻着丝绢咳了两声,刚要借口身体不适离开,却还是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想来这
第二十章 利用她, 又对她动情(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