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儿,娘求你,替你妹妹去死……”
“你放荡下贱、卑鄙冷血,真是家族耻辱!”
……
“宁清窈,朕从未爱过你。”
……
“今日你就算被抽筋扒皮、被剐肉凌迟,亦没人来救你。”
“因为,从来没人爱你。”
被母亲厌恨、家族鄙弃、友人背叛、心上人利用,她奔波前半生,心系之人无一人心系她。
没杀过一人,可所有人都要她去死。
被折磨致死后,草席一卷,扔在哀魂谷,无人认领、安葬。
大家都知道她是冤死的,却无一人为她伸冤。
……
宁清窈呆坐在池塘,有一搭没一搭地朝池塘投食。
一群锦鲤蜂拥而至,一尾受伤的独眼小鲤被挤到最边缘,吃不上一粒食。
宁清窈便将鱼食特意投到小鲤面前,下瞬,那群锦鲤争挤而来,仿佛要将小鲤撕碎那般赶走。
无论怎么样,小鲤都吃不到食。
宁清窈抬手轻抚左眼,与这小鲤一般,她这只眼睛,也看不见……
七岁那年,妹妹与她抢一碗杏仁酪,将她推撞在桌子棱角上,爹娘过来哄抱妹妹,却无人注意撞晕在地血流不止的宁清窈。
待她醒来,左眼便看不见了,母亲责骂她:“你为何要与妹妹抢食?你就不能让着她吗?”
“她又不是故意害你眼睛失明,难道你还要记恨亲妹妹吗?”
“伤了眼又要花钱治,你这败家女……”
她挨骂之时,妹妹就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杏仁酪,一边吃着一边冲她做鬼脸。
其实都习惯了,只是偶尔想起时,仍心有不甘。
前世她任劳任怨,却换得那般结局。
这一世,偏心的父母她不要,恶毒的家族她丢弃,利用她的心上人她弃之如履。
她太过良善,总被欺辱,那么这一世,就来会会,恶毒的她。
宁清窈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唇角一勾,飞刺向一条呲牙抢小鲤鱼食的锦鲤上。
锦鲤死,沉入塘底。
宁清窈拍了拍掌中的鱼食碎屑,清冷如玉的声音淡淡道:“将这条小鲤捞上来,好生养在我院中。”
随侍春羽点头:“喏。”
宁清窈捧着装小鲤的小鱼缸,朝自己的听雪院走去,正好碰宁家掌事兰嬷嬷。
兰嬷嬷捻着丝绢迎面走来,挤出一丝敷衍笑意:“大姑娘,夫人有请。”
如今正是春三月,上旬初四。
前世也是今日,母亲找她议事。
议的不是旁事,是戏本子里唱烂了的替嫁之事。
三年前,母亲给二妹妹和陈家嫡子陈浔议亲,待千娇万宠的妹妹及笄,便是订亲之日。
那时陈家仍是如日中天的首富,到年轻这一辈,不仅富,还出了不少入仕子弟,陈浔更是连中三元,成为最光明的状元郎。
提起这未婚夫,妹妹从前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只可惜
三年前陈浔骑马坠崖,摔成残疾,朝堂不可能让废人做官,虽得状元,却没捞着半个官名,陈家也逐渐走下坡路,经商失败,不过三年,已是负债累累的空壳。
宁家也算簪缨世家,怎可能让妹妹嫁去吃这样的苦?
但碍于婚约摆在那里,不好失信于人,毁家族名声,便想个馊主意,让宁清窈替妹嫁人。
前世,宁清窈因那人在其中转圜,并未嫁给陈浔。
可这一世……
她会嫁。
没人比她更清楚,陈家如今惨状全是伪装。
陈浔表面残废、足不出户,实际却是被陛下派去乱党做卧底,一年后捣毁前朝乱党,功成名就、擢升尚书,风光荣耀,更是很快当上丞相。
陈家之所以亏空,也不过是和陛下的一桩交易。
宁清窈表面安静,似乎毫无心思,实际心底早已百转千回数遍,一边思索一边走到主院。
涂着樱粉豆蔻的宁雅沁正端着一碗桂花杏仁酪,听见脚步声时,放下白玉勺,轻睨一眼正前方:“娘,她来了。”
“安心。”大夫人温柔地轻握爱女手背,“那腌臜婚事,绝不会落在你头上。”
此言一落,宁清窈恰好踩进门,像收好爪子的家猫,乖巧行礼:“不知母亲唤我何事?”
“当然是好事。”大夫人安瑾拍了拍身侧空位,笑容淡淡的,“离母亲这么远做什么?来我身旁坐。今日天气好,你们姐妹一左一右地伴我身侧,我真是很开心。”
话罢,安瑾翘着小拇指,指向门外水榭的一丛荷花,不容置喙道:“今年新荷开的娇嫩漂亮,待会儿让你的人采一些回去做荷花糕。”
说的是关怀之话,却用的命令语气。
宁清窈一如往常,轻嗯了一声。
其实,大夫人最不喜欢宁清窈这性格,坐在一旁静如
第一章 惨死归来又替嫁(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