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亭的视线落在铜牌上,脸上神情没什么任何波动。
一直充当门神的石墨此刻却脸色大变,他身子前倾,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当初二爷接近徐清,不过是想从羽林军下手,看能否查出端倪来,谁知没过多久,徐老太爷就突发疾病去世。
霍敬亭不信巧合,只是恰逢新皇登基,只能暂时忍耐。这次二爷不过是想把周茗烟当饵,钓出身后之人,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关注着当初谋逆案的人,肯定就是幕后黑手。
十多年过去了,他们都以为当年案子的证据早都烟消云散了,所以才故布疑阵。
没想到周茗烟手上竟然真得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周茗烟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观察霍敬亭的表情,还以为自己猜错了。也对,如果真的重要,徐清也不会落下这个东西后,也没向她来寻。
但很快她就注意到石墨的表情,周茗烟立马收回手,攥紧放在胸口:“表哥,你还是一如既往得狡猾,差点又被你骗了。”
石墨这才发现是他失态了,主要是他太过震惊了,他们本想营造周茗烟手里有重要证据的假象,没想到误打误撞周茗烟还真有。
“二爷——”石墨语带惭愧,实际上在请示霍敬亭,要不要现在他直接把铜牌抢过来。
霍敬亭微摇头,而是问周茗烟:“你想要什么?”
周茗烟双手紧握住铜牌,她脱口道:“我想入霍府,为妾为婢都可以。”
她心里清楚就算徐夫人低头妥协了,周家也不会让她好过,最好的结果都是青灯古佛度过余生。
不可以,她清修过三年,她是绝对忍受不了这样清苦的日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应该清楚不可能。”霍敬亭语气微冷。
“是因为我曾委身于人,还是因为卢宴珠?”周茗烟忍不住问道。
“既然你这么久才把东西拿出来,应该是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一旦被人知晓你有性命之忧。而且今日是你主动寻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的处境。”霍敬亭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漠的警告周茗烟,她没有与他谈条件的资格。
周茗烟理智回笼:“表哥,求你帮我从徐家的事情中全身而退!”
她费了那么多心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霍敬亭:“可以,我答应你。”
——
周茗烟走后,霍敬亭把玩着有些发黑的铜牌,神情遥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墨跪下请罪,他今日犯下大忌,险些破坏霍敬亭的大计。
“起来吧。”霍敬亭把铜牌扔到石墨怀里,“好好去查一查,这次别让我失望。”
石墨手忙脚乱接住铜牌,他宝贝得揣进怀里,生怕这宝贵的线索磕了破了。
“二爷,那表姑娘那边怎么处理?”石墨问道。
“依计划行事。”霍敬亭说完走出了房门。
石墨愣了下,他还以为二爷会心软,没想到,他很快收敛情绪,抱拳领命。
——
卢宴珠双手托腮,等得百无聊赖,她心里存着事情,话本也看不进去。
霍敬亭到底是去见谁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
算着时间小厨房应该做好饭菜了,卢宴珠摸了摸肚子,要不还是下次再来找霍敬亭。
霍敬亭回霍府后,走到小山居外,发现门窗是打开得,他眉梢微微一沉,然后他就看到卢宴珠从窗棂探出头,望见来人是他,眼睛都亮了一下。
“霍敬亭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了。”卢宴珠语气里的埋怨,经过活泼语调的润色,变成了娇嗔。
霍敬亭眉眼舒展开来,一个等字仿佛成了世间最美好的字眼。
他一向才思敏捷的大脑,此刻却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他是先进书房,还是先到窗棂下,前者能更靠近卢宴珠,后者能让卢宴珠一直不离开他的视线。
很快霍敬亭就不用纠结了,卢宴珠见他站着不动,已经心急得从书房跑了出来。
“霍敬亭,你快进去呀,我有事情问你。”卢宴珠催促着霍敬亭。
霍敬亭走进书房,他看着摊开的话本,微微一笑:“让你久等了,话本还合你心意吗?”
卢宴珠哪有心思和霍敬亭谈论话本,她问道:“你听说周茗烟的事情了吗?”
霍敬亭笑意隐没,卢宴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了吗?”
是希安堂那边用这件事情打扰她了?
卢宴珠摆了摆手,见霍敬亭是这反应,她说:“看来你也知道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当初不要周茗烟上门是不是和她怀孕有关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霍敬亭微怔了一下,似乎在诧异她的猜测。
“不对吗?我又不是随便发火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周茗烟。如果我怀疑你和周茗烟的身孕有关系,大怒之下不准她再上门与你纠缠。你为了表明清白,就立誓说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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