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落座,优雅的让身躯窝进沙发里。
“你和随境在吵什么?”段绥礼一边泡茶,抬眸问道。
但段砚直的目光避开了小叔的打探意味。
“连我还瞒着?”段绥礼温润的眼睛附着冷色,却掩不住其中淡淡的宠溺,眼尾一斜,朝大侄子看去:“你莫不是动情了?”
一脸“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喜欢王紫如’的明悟。
但段绥礼清楚,韩随境与王紫如之间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外人很难插得进去。
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一杯热茶递过去,缓声道:“你这样自己跟自己生气,不像是你的作风啊,再说呢,人家女方心里有你没?”
段砚直嘴巴动了动,这事还真被小叔问到了。
“唉!”他翘着的长腿一收,双腿岔开,俯身,执起瓷杯,呷了一口茶水,才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还有什么事瞒得过你这只老狐狸。”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你遇到了感情的问题,说出来呢,或许我可以从中帮你分析分析。”
“哦?你分析给我听听!”说着段砚直长腿交叠,身躯往后一靠,舒舒服服靠在了真皮沙发里面,拭目以待的意思。
这时候,段砚直细细打量小叔,对外人狠戾的他,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柔娟邪魅。
他安静饮茶的样子好似一幅温润的水墨画,怪不得上次见过小叔后,王紫如一双眼睛痴迷的仿佛魂儿都丢了。
段砚直粗粝手指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这张老脸,不确定那天小媳妇到底是不是真的开玩笑,有时,真怕女人口是心非。
“感情的事情呢,我俩都是门外汉,不过我自认为比你修炼的更深。”
“你就吹牛吧。”段砚直耸肩。
段绥礼喝完一杯茶,温润眼眸带着几分明晰,“最上等的婚姻是灵魂伴侣,俩人彼此懂得对方的心,见到对方,彼此都是欢喜。”
“而中等婚姻呢,是彼此成就。男人嘛,娶妻除了娶贤惠,若是她能在背后助力你的事业,那便是一桩美事。”
“所以你应该能想到,像段家这些女眷,她们根本不能与前面这两种婚姻挂钩,她们便是第三种婚姻,也是这个世界芸芸众生的婚姻模式,传宗接代。”
末了,段绥礼唇边一点笑意却慢慢地绽放开来。
“很显然,我们两個并不需要第三种婚姻。”
段砚直冷冷的嗤了一声,“这就是你要分析的大道理?”
“还没说到你,着哪门子急?”
段绥礼淡然地看向大侄子,“首先,你得弄清楚一件事,女方心中是否有你,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比随境更重要,还是,只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这话很伤他自尊心。
“当然,咱们不能随便去破坏别人的感情!但若是女方心中确实已经明确,她跟随境不存在爱情了,现在只是男方一心求复合,这种时候,第三人追求女方,并没显得不道德。”
听得小叔这般分析,先前沉入谷底的心情顿时有了生气。
段砚直手指摩挲着下颌,身躯离开靠背,眼里有几分激动神采,“所以说,我若是追求小媳妇,并没有不道德?”
“女方拒绝随境了吗?”段绥礼反问。
“当着我的面,确实拒绝过,也说的很清楚!不过嘛,嘶……”段砚直烦躁的爬着头发,“忘了告诉你,孩子是韩随境的骨肉。”
没等段砚直把话说完,一道温润低沉的嗓音道:“我早就看出孩子的样貌,跟随境有几分相似,只是当时初次见面,不便多问孩子妈妈。”
段绥礼终于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这万年不动的春心啊,好不容易动了,竟遇到那么难啃的骨头。”
“对了,上次你去那边,跟她谈的生意怎么样啦?”
“你提到这个事情,我也郑重的给你说,以我多年的生意人眼光来看,她已经初具商业眼光。上次见面,她告诉我,在国内做卫生棉,我已经跟日方联系上,目前在谈厂址放到哪里。”
“卫生棉是个什么玩意?”
“女人来月经了用的,代替现在的卫生纸。”段绥礼没好气瞥了大侄子一眼,指着他,“你这大老粗,这都没听说?”
段砚直老脸一热,难得在自家人面前认怂,“你还真这么看好她指的项目?”
他小叔的分析,极具煽动性,“她已经初具商业能力,一旦时机成熟,将来的迤西格局将会由她来书写。”
“连小叔你也惧怕她?会不会太高估她了?”
“不是惧怕,而是她若出手,必定会改写迤西商业格局。”
段砚直剑眉深蹙,以他对小叔的了解,这小老头从不会打诳语,他这毒辣的眼光都能看出王紫如的商业能力,未来的她,成就将远超段家任何一位执掌人。
他与小叔同年出生,一起长大,隔辈的叔侄俩都坚持自己的本心:做人要坦坦荡荡,做事要问心无愧,热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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