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知道侯府用了多少嫁妆?”桑眠讥讽一笑。
“唉,这侯爷是个明事理的,倒也不必和离,往后这王氏跟二姑娘肯定不中用了,大娘子若留下来,那后宅岂不是她说了算?”
魏烟柔轻轻蹙眉,并不认可母亲这番话。
“不和离,那原来的花出去的银子怎么要回来呢?况且也能从只言片语里听出,侯府全靠大娘子嫁妆支应,若是一直留在这儿,怕是只能被白白吸血。”
太傅夫人挑眉:“你虽看着柔弱,但能有这份觉悟,甚好甚好,以后嫁进太子府娘也放心些许了。”
魏烟柔无奈:“娘,您又乱讲。”
事情发展这个地步,来见礼宾也没有什么诗词作赋的兴致来,都想着能赶快回府好给家里人讲讲今日所见所闻,只是无人带头,便都暂且停下,看柳姨娘对着王氏破口大骂。
春日宴顺当的出乎桑眠意料,以至于她后头安排的素琴娘都不必再上场,宝珍得了眼色后已去另作通知了。
她用更衣借口绕过假山石,顺着台阶到游廊,小步小步走着。
真奇怪,明明这一日等了许久,却并没有多少痛快感受。
雪儿死了,茹儿也走了,父亲牌位被摔坏,即便修复,那一道细微裂痕也永远存在。
察觉到身后有人,桑眠便在尽头往左一拐,静静等卫蔺上前。
“你怎得知道我会跟来?”
卫蔺站在光里,面庞被修饰的温润。
桑眠微微眯起眼睛,躲到屋檐阴影下。
“方才,多谢。”
“嗯,你的确应该谢我。”卫蔺点头,狭长眸子微挑。
“只是太子殿下既然知晓我真实身份,还是希望能注意分寸。”
桑眠担忧李闻昭会拿他做文章,在和离之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卫蔺看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眼神黯下,转了话头:“你今日倒是,同从前一般大胆。”
她沉默,没有丝毫想去追问这男人口中所说的“从前”为哪般。
“你就不怕李闻昭揭穿你与他身子互换的事儿?”他问。
“他不会。”桑眠语气笃定。
李闻昭极其看重自己官途,自己今日所做所为其实是大义灭亲,占据情理,说不定圣上还会夸赞一番。
但如果他众目睽睽下主动挑明秘密,那真是自断后路。
卫蔺被晒的发顶有些烫,他往前走了一步,阴影将他轮廓削得锋锐而清隽。
薄唇轻抿,他语气沉了三分:“你真是对李闻昭了解颇深。”
才不是。
桑眠心里反驳,她若是了解,也不会到上京受这一遭罪了。
“人欲无穷,食髓知味,并不难猜。”
“和离后有什么打算?”卫蔺问完便后悔了,觉得自己好似毛头小子似的鲁莽。
方才才听闻她在侯府受过颇多磨难,怎么就心思龌龊的已经在想要如何让她进入第二段婚姻。
不等桑眠回答,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被杖责后留下的旧伤,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让认识的好友替你医治一番。”
桑眠微怔,没想到卫蔺竟然注意到这一点了。
她稍作犹豫,卫蔺退了一步,语气略微疏离道:“放心,收诊费的,只是他医术高超,便想向你举荐一番,用不用全在你。”
“好,那就多谢了。”
自己身上的旧疾的确要尽快医治了,即便卫蔺不说,她也会在和离后考虑此事。
二人回去时,正巧被李闻昭看到。
他神色紧张,反复看过他们神色无异才稍微放下心。
”珊瑚怎么碎了?“桑眠望着一地狼藉问道。
“侯爷还不知道呢?二姑娘她居然吃食散魂膏!”有位不知哪家的公子摇头叹息,忙去寻了自家母亲姊姊回去。
“这种晦气东西,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卫蔺这才明了为何故意引三暮去城南街端窝点,想来她早已知晓李姝私自购买散魂膏。
“昭儿,快救救你妹妹!”王氏看着李姝发狂难受的模样,悔不当初,她其实早就发现女儿为求身形纤细苗条去吸食散魂膏,可是偏偏就忍不下心帮她戒掉,总想着这一回就是最后一回,殊不知她毒瘾发作间隔越来越小,完全的毁了啊!
“都是娘不好。”她泪流满面。
李姝额上鲜血直流,双目通红,浑身如同触电般抖颤个不停,精心描绘出的丹蔻在地上疯狂直划,面色苍白无比。
“啊——啊——”
她发现卫蔺正站在前头看她。
“不要,不要,呜呜呜呜,母亲救我,母亲……”
羞耻心与疯癫欲望来回将她拉扯,骚味顺着风飘散,竟是失禁了。
宾所剩无几。
容枝荔傻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而容衡已打定主意要退婚,他拎着容枝荔要离开
第52章 祖母相劝(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