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娘把自己如何亲手害死女儿并意图嫁祸大娘子敲诈赔偿的原委说了个清楚。
夜色深沉,王氏捏了捏眉心,知道这一遭是又不中用了。
“奴婢自知做了错事,愿意领受一切责罚。”
她话音落地,一屋子的人都神色各异,李闻昭反应最大,他站起来恼怒斥责: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为了几两碎银,你竟如此心狠。”
“母亲,咱侯府断容不得此等刁奴。”
桑眠已将真相猜的七七八八,看到素琴娘伏在地上紧紧抓住女儿手的模样,她心中一叹。
眼看着李闻昭还要再说,她伸手,用了十分力气压着他肩膀往下。
李闻昭整个身子一缩,痛得脸上血色尽褪。
“你作什么!”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
“怎么没水落石出!”李闻昭忍着痛大声道,他自然是不想再深入闹大,直截了当道:
“你又小题大做,每回都是如此,这不明摆着是素琴伤我,妹妹同容姑娘一起来拉架,结果不慎都掉入湖中,这刁奴又趁机杀女敲诈,如今被我们识破,真相大白!”
放在他肩头的手一僵,随即带着怒气收紧,几乎将李闻昭伤口攥裂开来。
痛楚猛然袭过头颅,李闻昭用尽力气挣脱开。
“你弄疼我了!”
桑眠神色冷清,看着他的眼里毫无温度,甚至带着反感。
李闻昭一怔。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等于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不仅仅是桑眠没理由继续查,也是直接锤了素琴娘的罪。
如果说桑眠先前还因为自己身子受伤而担忧愤怒,还想要讨明真相,那么此刻她唯剩麻木。
李闻昭既然乐在其中,那往后只要不危及性命,便由他去受着罢了。
王氏喜不自胜,万万没想到“桑眠”竟会主动给了个台阶,她点头。
“是,夜已深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素琴娘押进柴房,明日处置。”
“都退下吧。”
桑眠望了素琴娘仿佛一下子老去十岁的背影一眼,停顿片刻,还是快步去追上府医。
这府医姓章,已在侯府看诊多年。
上回芝兰那件事,桑眠私下去撬乔管事的嘴,知晓他房里还有大量散魂膏,于是便趁夜色想去寻了暗自销毁。
乔管事单独住一间屋子,那夜她搜出足足七包约摸能有三斤重,在离开时碰见个黑衣人,那人于慌乱间逃窜,墨色衣角在墙后一闪而过。
“想必就是你了。”
假山后,桑眠脸上霜色寒厉。
府医药箱散落一旁,他不住磕头。
散魂膏在大乾是被严禁售买,一旦查明,可直接送官定罪砍杀。
“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求求侯爷饶恕,千万不要报官,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
“就只卖了三回而已,而且还都是大小姐,我没有卖给过其他人,真的没有!”
“李姝怎的会知晓你有散魂膏?”
府医苦笑:“黑市上有专谙此道的牙人牵线,在侯府附近接头,我们虽蒙着面,可都认出彼此了。”
他本就忐忑,更不敢隐瞒,将接头地点说了个详细,并补充道:“大小姐并非是亲自来的,而是她丫鬟素琴。”
“后来为图方便,我们便在府里交易过两回,大小姐今日让人给我传话,我怕事情败露,于是就应下了。”
府医懊悔不已。
桑眠问:“你还剩多少。”
“约摸一斤半。”
她当机立断,“交出来。”
“你以后莫要在侯府了,我明日会找人派车将你送回老家,你若往后踏进上京一步,我便即刻去揭发你。”
府医仿佛死里逃生,连连磕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桑眠随他去住处,将剩余药物收回,想了想又寻绳子将他捆得严实,把门上锁后带着钥匙离开。
若是现在把他交与官府,那势必扯出李姝。
这般,未免太过便宜她。
散混膏散着丝丝缕缕冷幽气味,比李姝身上那若有似无的的味道更诱人。
桑眠拎着它循着月光静静走了半刻钟,最终她折了步子,往柴房走去。
冷月高悬时,桑眠找到正在给伤口上药的李闻昭。
瞧见是她来,李闻昭有些不耐。
“你来看什么,又想趁我现在柔弱捏我伤处。”
“不是。”
她本来是想要来问他会试相关,但见了面实在不欲多言,便改口问到:“能不能去你书房借阅下书籍。”
记得他是有些相关存书。
李闻昭应下。
“对了。”他叫住要离开的桑眠,神情有些严肃认真。
“我也有事情跟你说下。”
你……现在是顶着我的身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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