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翻了个身,扑了个空,手摸到身侧的床单上,空空如也,但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她睁开眼,听见浴室传来的哔哔水声,眸中多了分诧异。
霍时煜竟然没走。
作为跟了他六年的秘密情人,霍时煜有需要时便叫她来御景苑。
解决好需求便走。
从不拖泥带水。
她用被子裹着身前,撑着疲软的身体坐了起来,静静的等着男人出来。
“啪嗒”一声,浴室门开,男人腰间别着浴巾走了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块垒分明的肌理流下,没入令人遐想之地。
一张宛若精工雕凿出的完美面容没有任何表情,眸中冷意逼人。
霍时煜视线快速的扫过醒来的温姮,利落的从抽屉中拿出那份情人协议,甩到了床上。
“协议作废,你自由了。”
温念愣了愣,变故来得太突然,她承认,自己完全没有做好离开霍时煜的准备。
她好久才缓过神来,原来霍时煜特意留下,并不是想与她温存,而是打算扔了她。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温姮努力压下喉间差点发出的颤音。
“腻了。”
霍时煜轻描淡写的说道。
短短二字,却直击要害。
温念不天真,明白做情人就该有做情人的自觉,等待她的结果只可能是腻味后的抛弃,却不曾想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没有一点征兆。
她甚至怀疑方才的一场激缠是场幻梦,霍时煜情难自禁的在她身上留下种种印迹,疯狂的像要把她弄晕过去。
她可以理解霍时煜对她没有感情。
但至少对她的身体还没有失去兴趣。
可事实却是,她被彻底的抛弃了。
温念压抑着心头的酸涩,起身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一件一件的穿好。
“这栋别墅送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如果我想要的是协议不作废呢?”温念鼓起勇气问。
霍时煜没回答她的问题,面色一沉,眼神冰冷的看向她,眉头拧出不耐的弧度。
像是在讥讽她的痴心妄想。
一个被玩腻的情人,有什么资格提如此逾越的要求,太没自知自明了。
温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一些体面道别的话,来挽回她碎了一地的尊严,“那就祝我们分别后,都能找到属于各自的幸福。”
霍时煜推动抽屉的手一顿,他转头看向温姮。
她笑得风轻云淡,不哭不闹,没有歇斯底里,仿佛冷静自持的在转瞬间,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霍时煜的剑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那我走了。”
温念喉头哽咽,她的语气很轻,是怕漏出哭音。
她拿上协议,打算自觉离开,转身时,身后却响起霍时煜低沉的声音,“等等。”
温念眼前一亮,她顿住脚步回头。
迎来的不是她所期待的挽留,而是霍时煜冰冷的提醒。
“药。”
温念的心凉透,她僵硬着身体,走到茶几边,拿起桌上的避孕药,在霍时煜的注视下,吃了下去,甚至故作俏皮的说道,“放心吧,我咽下去了,没骗你。”
苦味在口中蔓延,温念却冲霍时煜笑得凄甜,跟他做了最后的道别,“再见。”
走出御景苑,秦易走了过来,他是霍时煜的特助。
“温小姐,这是霍总让我交给你签字的。”
秦易手中的是一份霍氏百分之十股份的股权转让合同,价值十个亿。
温念脸色微白的摇摇头,“我不需要,还给他吧,我不想再欠他的。”
要断就断干净。
秦易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随即,温念离开了御景苑。
深秋的S市有了冷意。
温念心绪恍惚走在街边,裹紧身上的风衣,不禁想到了跟霍时煜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六年前,她的赌鬼父亲欠下巨额高利贷后跳楼自杀,把烂摊子留给了她跟十几岁的弟弟。
债主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姐弟俩,温念拼尽全力争取到了一个月的宽限期。
与其还不上钱,要被人轮番施暴,温念咬牙进了SK陪酒,这是她唯一能想到来钱快的办法。
那天,她穿着低胸装跟极短的裙子进了包厢,一眼便注意到被众星捧月的霍时煜,他冷凛的气场与声色场所的氛围格格不入,众人巴结着给他敬酒,他冷着脸不予理会,也没人敢给他脸色。
“小妞愣着干嘛?给霍总敬酒啊!”
边上的肥头大耳的男人不耐烦催促。
霍时煜的气场太过凌厉强大,20岁时的温念靠近他,还有些害怕,她端着酒杯,温顺的跪在他面前敬酒,却手抖得不小心把酒泼了一些到他的裤管上。
温念以为自己死定了。
霍时煜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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