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纪贺然没皮没脸地笑着，尔后倚在旁侧的桌子上，两手反撑桌沿面对着岁聿，“岁聿同学反应够迅速啊。”
半会过去，岁聿缓缓吐出字：“你有事？”
“没事，就随便逛逛。”
岁聿扫他一眼，翻开桌上的数学书，找出里面红叉叉的试卷，“我要学习了。”
纪贺然怔住，就愣愣地挂在那，目光盯着那张卷子。
选择题的分几乎又全军覆没了，他强忍住自己没笑出声。
“还不走？”
“走，现在走。”
纪贺然离开之前还稍有停留，带着揶揄：“岁聿你数学是认真的？”
这看起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岁聿微侧了下头，修长的食指轻刮右眉处，动作懒散又蛊惑，斜斜地看他：“再问一遍。”
那架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告他再敢多蹦出一个字小命不保。
“错了错了。”纪贺然慌忙切出视线。
岁聿低垂眉眼，盯着他的试卷，轻轻哂笑出声。
前几天刚跟朝暮说他可以及格，昨天补习测试下来又回到了解放前。
学习这玩意还真就……
忽高忽低。
~
两天后，全国生物竞赛如期举行。
朝暮被姜念亲自开车送过去的，岁聿本来想请假陪她，奈何高三部管的严没给批下来。
竞赛从报道到闭幕持续了五天，21号下午返程。
考完从附中出来，朝暮抬头望着天，一望无际的蓝，碧空如洗。
心里绷紧的弦没了，竞赛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好好迎接她的高二吧。
现在提保送的话过早，朝暮把重心重新转移到学习上来，继续为理想的京大奋斗。
~
没过几天，云城一中的学生全部返校了。
朝暮背着书包走进新的班级，在走廊与林扬对视。
林扬站在八班门口冲她笑着挥挥手，朝暮也回之微笑。
两人距离隔了几米远。
林扬突然出声：“朝暮，这学期还是对手。”
朝暮莞尔，“拭目以待。”
而后看着她走进了教室，林扬在原地站定一会，缓缓进了八班。
朝暮走进七班，出现的那刻，班级里的吵闹声瞬间减弱。
女孩扎着高马尾，天生的娃娃脸，双眼皮，褐色的眼眸清澈似水，穿着淡黄色华夫格的Polo衫，露出来的皮肤白净细腻。
朝暮随便走到某个空位坐下，书包塞进抽屉里。
她静静的打量着教室四周，刚好迎上斜右方的一个女生的目光。
朝暮停住，确认女生是在看自己，缓缓问道：“怎么了？”
“学霸。”女生激动地叫了声。
朝暮身子吓得轻轻一颤，睫毛忽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学霸。”
女生拉着板凳凑到朝暮跟前，滔滔不绝：“你就是那个年级第一，名字还贼好听的。”
“叫朝暮是不是？”
朝暮：“……嗯。”
“我叫迟腆，原班是一班的，很早就听说你了。”迟腆像蹦子弹一样，语速极快。
朝暮唤她的名字，“迟――”
她抢过话来：“迟腆，腼腆的腆。”
“好的，迟腆。”
迟腆笑出声，突然又有些娇羞：“可以跟你做同桌吗？”
朝暮点头，“可以啊。”
迟腆二话不说，把书本全都搬了过来，座位在朝暮的左侧。
“迟腆。”
一道男生的声音传来，声线干净温柔：“你怎么换位了？”
朝暮循声望去，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额前碎发垂下来，个子高高瘦瘦的。
“我去跟大神坐了，”迟腆一脸得意，手还抱着几本书，“麦麦，拜拜。”
趁迟腆经过的时候，男生撸了下她的头发，看上去熟练随意，“不要叫我小名。”
迟腆朝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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