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影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褚殷睁开眼揉了揉眉心，看着头顶上的红帐愣了一下。
揉着眉心的手突然顿住了，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片段。
指尖开始有些颤抖，他好像在她面前彻底撕破面具露出了最丑陋的一面。
半晌，他把手搭在额头上，自嘲地笑了笑，小兔子应该吓死了吧。
甚好，这一任燕王妃不用动手就已经吓死了。
只是为什么，这心里会莫名的烦躁。
垂在床边的另一只手好似有什么动了动。
“王爷你醒啦？”软软糯糯的声音洋溢着欢喜。
褚殷诧异地转头，一颗小脑袋凑了上来，浓密微卷的睫毛飞快地扑闪着。
她没被吓跑？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瞎了看不见？”
虞娇撇了撇嘴，“王爷你不知道，刚刚真的吓坏我了，太可怕了。”
床上的人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手指无声地拽紧了被子，青筋隐隐可见。
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她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来，偏偏边上的人看不见。
虞娇又抱着他的胳膊，用脑袋蹭了蹭，开始念念叨叨：“你一声不吭地就晕倒了，都把我吓坏了，我都担心死了。”
褚殷有些反应没过来，她怕的是…他晕倒了，而不是怕他红着眼杀人的样子？
心底好像闯进了一只小兔子，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只知道有一块异常柔软。
脸上却平静极了，瞥了她一眼，“嗤，难道本王晕倒前还要告诉你一声不成？”
虞娇：“……”
虞娇鼓着嘴巴瞪了他一眼，低头掰弄着他的手指不再说话。
“认错。”低沉的声音忽的响起。
“啊？”虞娇愣了一下，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褚殷高傲地别开了头：“认错本王就原谅你。”
虞娇呆了呆，猛地反应说过他在说她要逃跑的事，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一手抓着他一只手指，晃了晃。
“王爷~我错了嘛，王爷原谅我好不好？”
嗤，认个错跟撒娇一样。
妖精。
褚殷懒懒地撩起眼皮望了她一眼，难得有一只不怕死的小白兔，勉为其难让她再hu。
再有下次他就敲断她的腿好了。
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又说道：“保证。”
虞娇这次立马就明白了，端正着小身子，竖起三只手指一脸的严肃，“我虞娇向我们王爷保证，我永远永远不会逃。”
说完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指，小拇指勾结在一起，拇指对着拇指按了下去，“盖章。”
“这下王爷可放心了？”
褚殷冷冷地抽回手，食指和拇指摩挲着盖章的地方，哼了一声，“幼稚。”
虞娇拿过早已熬好的药，看着手里的药，一副将生死置之事外的表情，猛吸了一口气打算喂药。
一只手却直直地伸了过来，端过她手里的药，面无表情地喝了下去。
“吼！王爷好厉害，一口闷！”虞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褚殷差点一口药喷了出来。
慢着，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虞娇猛地反应过来，“王爷不是怕苦的吗？”
四目相对，空气有一秒的安静。
褚殷摆着一张臭脸，撂了碗，挥手将烛光熄灭，语气很不善地开口：“睡觉！”
虞娇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躺到他身侧，屁股悄悄往里面挪了挪，生怕惊到他。
褚殷看着中间还能躺下半个人的空隙，眉头紧皱，脸色不喜。
“离这么远，你可是看到了本王不能看到的人不成?”
虞娇倒吸一口气，顿时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又默默地挪了回去。
褚殷表情很不爽，干脆大手一捞，将人圈进了怀里，霸道地将脸埋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虞娇一动不敢动，一不小心被他蹭到了咬伤的地方，嘶了一声。
褚殷顿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即便是黑暗中他还是看到了那个显眼的牙印。
被咬出来的血痕已经变得瘀紫。
他眸色暗了暗，真是蠢笨，也不知道离他远一点。
虞娇守了他大半天，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了，此时躺在温暖的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匀称的呼吸声，一双黑眸睁开，手指攀上了她脖子上的伤口，一下一下轻抚着。
即便是在睡梦的，虞娇还是疼得嘤咛了一声。
“笨。”
他凑了上去，贴近脖子，小心翼翼地吻着那片瘀紫，舌尖舔过伤口，那块皮肤被他咬出了细微的凹凸不平。
感受着那不光滑的地方，一下一下，又轻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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