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呆儿一愣,眸色一暗道:“是百里荒烬,他把你抱回来后亲自在房间里给你徒手拔的剑,肩上的匕首也是他拔的。处理好你的伤口后又吩咐我们接下来这些时日照料你时需要注意的。一切处理好后又马上离开了府邸,接下来的五天里都是沈大人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主子,因为百里荒烬说过……”宁呆儿说到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楚河。
“他说如果你第五天还不醒的话,就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心脏像是漏了一拍,楚河呼了口气,心口微弱的跳动和一抽一抽的疼痛在告诉着她,她楚河,还活着。
宁呆儿不会告诉楚河那天的惊心动魄,也不愿让她知道。楚河回来的那天浑身冰冷,整个人都被鲜血浸染,连百里荒烬都一直蹙着眉。拔胸口的剑时,百里荒烬修长的手指全被剑刃划伤,两人鲜血混为一体。
拔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是所有人还没还没反应过来时百里荒烬又马上着手拔了左臂上的匕首,鲜血溅在百里荒烬的脸上。只有宁呆儿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匕首再多待一会,左臂肯定保不住。
想到这,宁呆儿不禁眼眶泛红。
“百里荒烬……为何会来救我?”楚河捂着心口,那天晚上的事她模模糊糊地也记不清,只知道心口的剑离开体内时是非常小心翼翼的。她以为,她以为是陆淮安。
宁呆儿心知她在想什么,只低头不语。
楚河疲倦地笑了,她本也是强撑着精神来问几句,又不免牵动了个中情绪,此时此刻只觉得眼皮沉重。还来不及再嘱咐几句,就歪着身子又沉沉地睡去。
身旁眼眶含泪的人颔首,面上闪过稍纵即逝的妒忌。宁呆儿屏退了服侍的人,只留下自己与楚河单独相处。她抬手轻轻描摹楚河的眉眼,唇畔带笑,内心无法掩饰的痛苦却让她的手微微颤抖。
“我该说对不起的……”眼眶里水光尽褪,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那种决绝的神情像极了宁巧,却又和宁巧有着太多的不同。
然后宁呆儿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自然闭上,如同睡着了一般。
无色无味的药粉,从房梁上撒下。从口鼻闻入,使人毫无察觉便昏睡过去。此刻宁呆儿就是如此。
百里荒烬一身红衣似火从房梁上跳下来,他已经不眠不休守在这里五天五夜了。
看见今夜她醒来,提着的一口气倒也终于放下了。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宁呆儿,百里荒烬拿出怀中的药给楚河服下,眼中柔光尽显。
“幸好……幸好你回来了。”楚河苍白的面容倒映在他眼中,修长的手抚过她的脸颊。百里荒烬俯身轻轻吻了吻眼前人儿的双眸,然后靠在床旁静静地看着她。他想守着她一夜,就这样静静的。双眸无奈地垂下,他知道她心中的人不是他,但是还是想这样守着她。
沈子枫进来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措手不及,宁呆儿不知为何倒在地上,更让他气愤的是床边那个一身红衣的家伙,他竟然握着楚河的手!还没等沈子枫上前,百里荒烬便睁开了双眼,看清来人后眼神变得戏谑,慵懒地开口,“怎么?半夜造访楚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看到他身后的楚河还在睡梦中,沈子枫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看着眼前人道:“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虽说楚河是他救的,他来看看也无可厚非,但他心中就是容不下离楚河这么近的他。
“我来看看我救的人,不需让你知道吧。”百里荒烬不耐烦地应着,真烦这家伙,总是在关键时刻冒出来。
沈子枫上前将楚河的手从百里荒烬中抽出来,“她现在要的是静养,你来只会打扰到她。”
百里荒烬反手抓住沈子枫的手腕,凑近他耳畔说:“你算什么?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的废物。”沈子枫动作一滞,抬头与眼前的人相对视。
目光交汇中刹是火花四射,就在谁也忍不住准备出手时,却被床上的人儿给打断。
“你……你们这是?”
前一刻还压抑着的气氛瞬间破功,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刚醒来的楚河。
楚河惊讶地看着两人,从她这个视角看去,沈子枫和百里荒烬靠得极近,而且……而且百里荒烬还紧紧抓着沈子枫的手,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意识到画风不对,百里荒烬放开沈子枫,往后退了一大步,不屑地看着沈子枫。沈子枫也回以同样的眼神,眼看着又要起火花。楚河连忙挥了挥手,“你俩这是半夜跑来我这斗鸡还是培养感情啊?”
“来看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逗得楚河轻笑出声,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还是牵动了心口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床边的沈子枫见状,修长的手将她扶起,并心疼地拿起桌上的水一点一点喂给她喝。
面前卿卿我我的两人让一旁的百里荒烬很不是滋味,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再怎么样,他百里荒烬也看不惯眼前这个陪了楚河整个童年的废物。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双手不自觉地架在胸前,“接下来的几天可以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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