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虽然搬走了,可她并没有签字,没有签字的人家还有很多,她想,虽不至于做钉子户,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等到两个儿子都结婚了最好。
她开始催促张晓:“你和兰兰既然公开了关系不如早点把证儿领了,反正兰兰家不按人口要房子,户口迁咱们家来还能多分点房子,也能弥补一下你离婚的损失。”
“您以为我不想吗?可也得听兰兰的意见不是?”张晓也想赶紧地和陆兰兰领了结婚证,省的夜长梦多,万一哪天张坚变了挂,又喜欢上了陆兰兰,那他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你呀你,什么事儿都没个算计,五十多平米房子呢,你怎么就不能上点心?”刘阿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人家不着急,她这里干着急也不解决问题,好在龙河市没有多大,张晓每天早上都要去找陆兰兰,她便和他一起回正阳街,一来打探一下关于拆迁的消息,二来看看老邻居,三来打打牌,消磨一下时间。
今天她刚到老槐树底下,李大爷便凑过来,笑着问她:“老刘,你家真的还没签字呢?”
“没有啊,签它干嘛?我家不合适,怎么算都不合适,我才不会签呢。”刘阿姨说。
“听说开发商着急了,房价一个劲儿的长,耽误一天,他少挣多少钱?”李大爷小声地在刘阿姨耳边说:“沉住气,到最后剩下几户儿不签字的,你多要一点他们也能给你。”
“真的假的?”刘阿姨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
“我骗你干嘛?昨天,你刚走,开发商就来了,来了好几个人呢,他们在街道办事处开了半天的会,好像说咱们这片年底必须拆完。”李大爷说:“反正谁爱着急谁着急,不给我足够的房子,我是不签字的。”
正说着,搬家公司的平板三轮车从眼前经过,眼见得又一家人搬走了。
吴大爷从棋盘上移开视线,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朝李大爷说:“老姜也搬走了,我记得他那会儿还说要跟你一起当钉子户呢。”
“哼!”李大爷来气了:“别提这个老小子了,他二姑娘不是在人事局吗?那可是国家正式编制,她能不让他爸爸响应国家号召?”
“是啊,找了他家一次,老姜没有签字,他二姑娘周日就回来了,他周一自己跑到街道办事处把字就给签了。”有个邻居说。
“他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家里房子本来不少,可是自己觉得就两个姑娘,又都出嫁了,就剩老两口子住不了那么多房子,就卖了一半儿给他邻居。”吴大爷说。
“是啊,这不是卖了也就五六年的时间吗?那会儿房便宜,商品房不过万,平房就更不值钱了,二百平米房基地,他才卖了三十几万。”
“不过,他那会儿卖三十几万就都觉得不少了,他自己又添了点,给两个姑娘都首付买了套房子。”
“人啊,谁都没长前后眼,谁就能知道现在房子涨钱了呢。”
人们有替老姜惋惜的:“要是不卖好了,现在就是二百平米房子啊,五六百万呢。”
也有人说:“人家不是也买了两套楼呢吗?现在也升值了,里外差不了多少,人家还白赚着早住了好几年楼房。”
就有人问刘阿姨:“你家签字了吗?你咋搬走了?”
“我才不签呢,我房子也不多,人口也不多,怎么都不合适。”刘阿姨说。
“听说你家张晓离婚了?我看他总和兰兰在一起,要不,我给他们说和说和?”吴大爷问:“都不是孩子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把证儿领了,分房子还能多些。”
吴大爷的话正对了刘阿姨的心思,她先是叹气:“我家晓儿可怜啊,娶了那么个媳妇儿,就是看上我们这里能拆迁了。这不是一听说分房子我死活不让写她名字就急了吗?拿离婚吓唬我。
“我家晓儿也是心疼我,怕我受媳妇儿气,这要是被她吓唬住了往后日子怎么过?他驴脾气上来了,离就离,两个人就离婚了。”
春燕不和邻居们打交道,所以,人们对她的了解大多是听刘阿姨说的。
只有大伯娘深知春燕的为人,可她又不经常出来和他们聊天。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碰上这样的媳妇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人同情刘阿姨。
“是啊,你们还老说她人老实,不争不闹的,谁能知道她在家里怎么作妖儿呢?”刘阿姨见有人相信了,忙又说:“我也是想着家丑不外扬,从来也不和你们说。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人家会装啊,看起来就忠厚老实,我又是有名儿的泼皮悍妇,你们能信我被她欺负?”
众人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
也有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刚刚离婚就要娶陆兰兰进门?以为谁瞎啊?张晓以前和陆兰兰怎么回事谁不知道吗?
刘阿姨终于在街坊邻居面前狠狠地黑了春燕一把,只觉得心里痛快。
几个人正说着话,见几个穿着考究的人远远走来,边走还一边朝着两边的房子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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