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外,眼见时文彬乃是正式的知孟州军州事仪仗。
高明也不敢大意,以正式礼节见礼道:“下官提及江州广宁监事,拜见知州相公。”
原本板着脸的时文彬倒也神色为之一松,像是对这纨绔子弟的礼貌问题还算满意。
时文彬摆手道:“小高衙内多礼了,这便入内,本州有要事相问。”
到达内堂中坐下。
时文彬摆手道:“不用上茶,本州不是来喝茶的,乃是来问,小高衙内何故搞这么大动静,所为何来?”
高明注意观察了一下,感觉老时也是个滑头。这态度根本不是来问“为什么”的,完全没有怀着未知的那种好奇情绪。
也正常,当官的很少有不滑头的。
晁盖集团在济州当地、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规模如此巨大,并非昏官的时文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只可能是知道了却没办法。
但如果表示知道了这团伙的问题,却什么也没做,相反就等于承认了此番高明作为的必要性,那在官场来说,他时文彬丢不起这脸,也担不起这责任。
想着,高明微微一笑道:“知州相公这是明知故问啊。”
时文彬摊手道:“什么明知故问,请衙内说明白,本州不知,何来顾问?”
高明道:“行了,明人面前就不说暗话。我知道你这态度是为将来推卸责任做准备。”
“你……”
时文彬大皱眉头,却又说不下去。
高明接着道:“这么告诉你吧,既然我介入了,你即使是真不知道为非作歹的晁盖集团存在,也是你的错!”
时文彬眯起眼睛道:“这是怎么说的?”
高明道:“身为一州执政官,治下出了这么大篓子,你即使不知道,也表示了无能。而此番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你平时装作看不见的这个黑恶团伙,他们试图抢夺当朝蔡太师的生辰纲!”
“!”
时文彬顿时脸色惨白,知道这就闯祸了。
关键是,时文彬知道晁盖集团的存在,却不知道这次他们试图动权倾朝野的蔡京的利益。
如果真有这事……
那以时文彬的经验:不知者也是罪,这纨绔子弟说的没错,至少代表了无能、这倒是还真是合情合理的评价。
那么现在全由这纨绔子弟一张嘴来说,就相当于时文彬得罪了即将复出的蔡京!
想到此,时文彬深吸了一口气道:“难怪啊!”
“什么难怪不难怪的,知州相公您在说什么呢?”高明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吓得短路了。
时文彬叹息道:“难怪之前本州老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乃是这郓城知县?我这寻思着,郓城有我最忌讳的事,我为什么会是知县呢?感情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高明就着他的话瞎掰道:“没错,这叫定数。这人啊,通常都怕什么来什么,你怕这郓城,就注定要来郓城处理你放纵出来的问题。少爷我此番夜观天象的结果是:你个昏官治下出了这样的团伙而不知,即使不属于随波逐流与同流合污,也算无能。既然无能,又得罪了蔡太师,你必然降级为知县,天意啊,这就是你梦见的因果。”
时文彬脸色数变后,采取了“纳头便拜”的姿态道:“素闻衙内有东京及时雨之称,还请救我老时也?”
卧槽还真的被人纳头便拜了,难道真的有某种及时雨光环?
甩甩头,高明毕恭毕敬的搀扶起时文彬道:“这不来救你了,我戒严郓城实行军管,其实就是为了你前程着想。只等我把晁盖集团余孽全部肃清后,还郓城以青天白日,那时我上书曰: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军管郓城乃不得已而为之,是时文彬相公亲自批准的,你想啊,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天然有功?”
“……”
时文彬苦笑寻思,这个纨绔子弟还真会因果倒置呢。
但随后时文彬细想下去,倒也不无道理,这的确是挽回过失的办法。
关键就在于:这纨绔子弟这次行动不能失败,只能成功。
但联想到这二世祖当时在孟州出阵剿匪时候,手段尤其激烈果断。
而这次乃是在城内、民间行事。一但做的过头,这影响可就太大了……
患得患失思索间,时文彬试着道:“衙内有否想过,你大张旗鼓充满戾气的这么干,很容易就会矫枉过正?”
高明摆手道:“你不懂。”
“我不懂?”
时文彬一副学富五车的文人姿态捻着胡须气笑了。
高明敲着桌子道:“不是我看不起你的那点见识,你是真不懂。你先告诉我什么叫矫枉过正?”
时文彬捻着胡须迟疑少倾道:“是矫正偏差时,用力过头,导致偏向了反的一边。”
高明道:“对,但也不对。这里我先要问:过正的意思就是用力过大,但不用大力,你特么想矫枉?万事万物都有钢性。什么叫钢性,你不懂我现在
第191章 矫枉过正是不可能矫枉过正的(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