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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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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矛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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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无长辈,林钰作为新妇倒省了早起请安的麻烦。李鹤鸣上值后,她又趴回床上睡了会儿。

    然而没了称心的臂枕,林钰这回笼觉睡得并不安稳。

    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没多久,又被慌慌张张跑进门的泽兰给吵醒了。

    李鹤鸣习性怪,在外无友,在家也没个贴身伺候的仆从。

    林钰娇养着长大,习惯和他分外不同。她夜里若口渴,需人端茶点烛伺候周道。

    昨夜泽兰本打算在外间睡着侍夜,但李鹤鸣不许房中留人。

    泽兰不敢违逆他,只得早上再来伺候林钰,心里还担心了一阵若小姐晚上渴了姑爷会不会替她斟茶喝。

    泽兰起得早,李鹤鸣走后,她见林钰又歇下了,便准备将新房里昨晚换下的床被和衣裳送去浆洗,但她将这堆东西翻了个遍,却发现大事不妙。

    “小姐小姐!”泽兰唤着林钰快步冲进门,瞧见房中一片喜红后,她忽然反应过来林钰已不再是未出阁的姑娘,拍了下自己的嘴,改口道:“夫人!不好了!”

    泽兰性子虽急,但行事还算稳重,少如此般慌乱。

    林钰被泽兰的声音叫醒,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不料一时起得急,扯痛了腰身。

    林钰蹙着眉,扶着酸胀的后腰揉了揉。

    李鹤鸣走时天都没亮,她这又睡罢一个时辰,体内积压的疲乏全涌了上来,腰疼腿酸,难受得厉害。

    泽兰一进门,便撩开床帐在床上的犄角旮旯翻找起来,最后还跪在地上去看脚踏下方的空隙。

    林钰看泽兰趴在地上,疑惑道:“怎么了?找什么呢?”

    泽兰抬起头,欲哭无泪地瞧着林钰:“夫人,元帕不见了。”

    林钰闻言,怔愣了一瞬。

    元帕乃新婚重要之物,帕上落红象征着女子贞洁。新婚夫妻的元帕要在第二日拿给新郎家中长辈查验,之后还要烧给祖宗牌位。

    如今找不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钰忍着腰疼下床,陪着她一起翻找:“都找过了吗?昨日你最后一次见到是何时?”

    她这一问,泽兰瞧着都要哭了:“我当时没细看,直接把被子裹成一团抱出去了,应当在被子里藏着,但刚才拿去洗的时候,却没找着。”

    泽兰说着,见林钰身上只穿着里衣,担心她受凉,拿起衣裳要伺候她穿上。

    林钰接过衣裳:“我自己来,你继续找。”

    泽兰应好,又去翻床头。

    林钰穿好衣裳,站在一旁看着她,问她:“找到了吗?”

    泽兰苦着脸摇头。

    林钰思索着道:“别急,许是李鹤鸣拿去了也说不定,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泽兰依旧愁眉不展:“那姑爷若是没拿呢?”

    林钰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抿了下唇:“问问再说吧。”

    李鹤鸣办皇差,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林钰这一等就等入了夜。

    今日的天冷寒依旧,傍晚天色阴下来,昏暗的天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满城清雾笼罩,寒气入骨,冻得人打颤。

    林钰身子不适,没出门,在房中足足窝了一日。

    李鹤鸣回来时,她正坐在火炉边看宾的礼单,看看哪些东西能拿出来用上,哪些收进李鹤鸣那大半都空着的库房。

    若以后旁人办喜宴,还得照着这单子上的礼择个等价的物件送回去。

    锦衣卫听着威风,实则和朝中其他官员一样,俸禄微薄,可得仔细着打理。

    林钰看得认真,炉中烧得红旺的火光照得她白净如玉的脸上,面上似起了淡淡霞色,柔静动人。

    李鹤鸣进房,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面上凝了片刻。

    他见她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着他让人裁制的冬衣,心里有几分难言的痛快。

    泽兰看见李鹤鸣回来了,没打扰这对新婚夫妻,识趣地悄声退下,带上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看单子看得入神的林钰这才发觉李鹤鸣已经回来。

    他早起出门只穿了身官服,眼下回来,不知从哪拿了件厚氅披在了身上,想来应是他此前放在北镇抚司里的衣裳。

    他本就生得高,披上大氅气势愈发逼人,立在灯树前,挡去了半树烛光。

    烛光影绰,照在他身上,透着股潇洒豪贵的公子气。

    李鹤鸣见林钰盯着他看,道:“瞧什么,一日不见,不认得了?”

    他总一本正经地说怪话取笑她,林钰没答他的话,放下礼单问道:“昨夜的帕子……是不是在你这儿?”

    李鹤鸣一边解大氅一边回:“什么帕子。”

    林钰不太好意思明说,轻咳一声,有些羞赧道:“就是元帕,垫在身下的……”

    李鹤鸣瞥过她微红的耳尖,取下厚氅挂在衣桁上:“没有,我拿那东西做什么。”

    林钰和泽兰今日将房间都快翻遍了也没找出个影来,眼下听李鹤鸣说没拿,奇怪道:“你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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